戴欣怡，张 敏，张汶军
（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武汉 430079）
2022年4月21日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强调要推行中国特色学徒制，职业学校以工学结合的方式进行学徒培养。2015年，英国实施 “学位学徒制” 项目，这被认为是英国 “高等教育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变化之一” 。英国学徒制从传统手工业的 “以师带徒” 模式发展到面向广泛社会群体的职业技能培训模式，进而形成技能培养与学术学习并行的学位学徒制模式。英国学位学徒制涵盖本硕层次的学位授予，创新了汇集优质学术教育和职业教育的高等职业教育新模式，旨在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人才以满足现代企业需求并促进经济发展，是一种卓有成效的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借鉴英国学位学徒制的有益经验和具体实践，对探索建立中国特色学徒制具有深刻意义。
（一）经济发展对高层次应用型人才的需要
受第四次工业革命和脱欧的影响，英国经济增长滞缓，适应新兴经济发展的劳动力市场出现较大的人才空缺，仅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ational Health Service，NHS）中的护理职位就约有36000 个空缺。[1]与此同时，生产技术持续创新，产品更迭速度加快，经济增长的驱动力正在转型。2016 年5 月，英国产业界联合会（Confederation of British Industry，简称CBI）发布《2016 年教育与技能调研报告》（Education and Skill Survey 2016），该报告指出英国社会向高技能经济发展的趋向性以及由此带来的未来人才需求结构的变化。[2]英国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高层次应用型人才，这些人才的培养依托于学徒制。但是，英国传统的学徒制体系所培养的学徒适应不了人才的需求。2015年3月，英国政府宣布实施学位学徒制项目，旨在通过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人才来推动经济增长。
（二）职业教育改革的需要
英国的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存在长期隔阂，前者偏重于技能训练，后者强调学术研究。英国传统职业教育培训时间较短、培训内容简单，传统学术教育人才培养缺乏实践技能训练。低层次的技能水平无法适应当今的生产力发展，而缺乏技能与训练的学术人才亦无法满足企业需求。雇主不仅对员工有技能的高要求，还十分重视员工是否具备相应学术资格，这为职业教育的改革提供了方向。学徒制从传统学徒制发展到现代学徒制以来，学徒制改革一直占据着英国职业教育改革的中心位置，而学位学徒制的出现，推动了职业教育改革层面的一次重大创新。在学位学徒制体系下，完成规定年限教育的学生能被授予学位。这不仅提升了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同还打通了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之间的壁垒，促进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
英国学徒制由四个层次构成，分别是中级学徒制（2级）、高级学徒制（3级）、高等学徒制（4-7级）和学位学徒制（6-7级），其中只有学位学徒制才能获得学位。英国学位学徒制是一种把企业普通员工培养成高层次应用型人才的教育制度，本质上是一种职后教育。学位学徒在完成学习且评估合格后不仅能获得职业证书，还可以获得学士学位证书或者硕士学位证书，该学位与全日制学位具有同等价值。英国学位学徒制项目自正式实施以来，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形成较为系统的学位学徒制体系，主要包括参与主体、课程标准、经费管理、评价机制四个部分。
（一）多元主体互相协作
1.企业以需求为导向选择合作的大学
随着英国企业对学位学徒需求的不断扩大，参与企业的类型不断扩大、数量持续上升。学位学徒制体系中的企业类型主要有国企、中小型企业、公共部门、医疗服务机构、跨国公司和初创企业，其中国家企业和中小企业是实施学位学徒制项目最多的两类企业。[3]积极参与学位学徒制的大学遍布英国，其中综合性大学和研究性大学是参与学位学徒制的主要高等教育机构。如英国大学协会（University Alliance，包括英国135所大学、学院及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和英国现代大学协会（Million Plus，致力打造世界领先的高等教育）成员是最活跃的学位学徒制课程提供机构，它们多通过跨组织合作正式实施学位学徒制。企业按照自己的需求选择学徒制标准并在学徒制培训服务网注册，依据所确定的学徒标准选择实施培训的大学，并与之签订协议。比如，英国铁路网（Network Rail）先在学徒培训网上注册，再查阅适合本企业发展需求的学徒标准，最后根据所选择的学徒标准寻找合适的大学，与其签订服务协议。
2.政府宏观协调学徒、大学以及企业之间的关系
英国政府通过整体协调各主体关系，提供学徒岗位参与学位学徒制体系。一方面，政府通过制定一个系统清晰、权责分明的运行机制来宏观调控企业、大学以及学位学徒之间的相互协作。比如大多数大学在成为学位学徒制培训机构前，应联系国家学徒服务机构网与教育技能资助署（Education and Skill Fund Agency，简称ESFA）并在学徒培训登记册（Register of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Providers，简称RoATP）上注册。[4]同时，英国政府分别就学徒服务账户的权责与学徒标准的具体内容将学徒、企业、大学以及评估机构互相联系起来。另一方面，政府的公共部门提供对应专业的学徒岗位，相应地增设一些学徒岗位来保障学位学徒制发展。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局提出到2022年学徒制岗位超过40万；
交通部提出增设3万。[5]
3.通过审核的学徒才能与企业签订协议
学徒在学徒培训网上选择适合的企业，然后注册账号提交申请材料，企业与协议的培训学校共同审核材料与面试学徒，最后学徒与企业签订协议成为学位学徒工。成为学位学徒既有一定的入学要求，也需要完成相应的流程。根据英国政府的相关规定，具有普通教育高级证书（A-level）、英国商业与技术教育委员会（Business＆Technology Education Council，简称BTEC）颁发的资格证书的高中毕业生或国家课程文凭的学生，可以申请成为学位学徒工。就不同专业领域而言，有的对各学科成绩有要求，有的只对数学和英语有特别要求。学位学徒对英语和数学的最低要求是入门级，英国手语（车贴语）资格（British Sign Language，简称BSL）是可以替代英语资格。[6]此外，学位学徒必须是具有雇佣合同的雇员，申请人既可以是已完成高级学徒教育同时希望能进一步发展的员工，也可以是现在居住在英国没有接受全日制教育的16岁以上的员工。
（二）企业主导制定课程标准
学位学徒制课程计划由企业和高等教育机构（大学和学院）共同设计，以确保学徒毕业时具有职业发展的实践技能和行业所需的学术知识。课程内容方面，学位学徒制课程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文学、数学为主的通识课程，另一类是与职业知识和技能相关的课程。学位学徒制课程通常由核心必修模块和选修模块以及雇主规定的基于工作的项目组成。一方面，企业和高等教育机构共同设计一个完全一体化的学位学徒制课程，这种课程将传统大学学术研究、企业实践经验和更广泛的就业技能相结合。另一方面，学术课程结束后企业会提供额外培训，学徒一周中最少有30个小时（约80%的时间）在企业工作。企业对学徒提供的指导包括向同事学习，与企业更高级别员工密切沟通与合作。小部分时间（约20%的时间）在大学或其他注册培训机构学习。学位学徒制的学习年限因专业而异，一般为4年，但最短不少于3年，最长不超过为6年。
学习形式方面，大多采用非全日制，雇主可以和大学自行协商选择适合的教学模式（如远程学习、脱产进修、半脱产进修、模块学习以及混合学习等），同时兼顾工作场所的职业技能实训。培训时间相对灵活，可以根据课程和雇主要求按天安排，也可集中一段时间安排，或者补充暑期学校。培训一般基于工作，通过远程和面对面方式进行，多使用一对一的学习模式。
与传统的高等教育不同的是，英国学位学徒制的课程与标准是由企业主导制定的。更确切地说，学徒标准由企业主导，专业机构（如行业协会、第三方评价机构等）、大学、国家资格授予组织等多元主体参与组成的 “开拓者” 团队负责开发，而后经国家学徒服务中心审核认定通过才能正式实施。同时，英国也成立了专门的机构——学徒制和技术教育协会（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 and Technical Education，简称IfATE）负责保障学徒制的质量、一致性和可信度，因而学徒标准必须获得IfATE的批准，而且学徒标准3年后要被重新审查。协会已经明确规定，一个包括学位资格的学徒标准必须符合以下条件之一：是特殊部门监管要求的；
是专业团体要求的；
是雇主在劳动力市场上所要求的。因而可以说学位学徒标准必须从国家规划、专业发展、企业需求出发，才能拥有广泛的基础，才能避免其处于不利地位。如果员工所申请的学徒没有学徒标准，将无法受到政府的资助。任何学位学徒制的开展都要以存在相匹配的学位学徒标准（Apprenticeship Standard）为前提，学位学徒标准相当于教学目标和指南，为学徒的培训、考核内容的设置提供参照依据。
（三）加强经费管理制度建设
2017年，英国开始实施学徒制税计划——通过征收企业的学徒税和提供配套经费的方式，解决学徒制经费问题。除了一些对缴纳学徒税有具体规定的部门（特许经营企业、公共部、短期公司、管理服务公司、就业或招聘机构、合资企业、学校）外，任何相关的公司或慈善机构（年工资账单合计超过300万英镑）必须按年工资的0.5%缴纳学徒制税用于学徒的培训和评估。雇主通过PAYE（全称是 “pay as you earn” ，是指英国税务海关总署从就业中征收所得税和国民保险的系统）向英国税务海关总署（Her Majesty” s Revenue and Customs，简称HMRC）申报并缴纳税款。[7]
需缴纳学徒税的企业的学徒基金运算方式：HMRC用雇主申报的税收乘以英国人的比例（English percent⁃age），然后再加上10%的政府补贴。即每月进入学徒账户的资总金额计算如下：（申报的税金×英国人比例）+10%的政府补贴=学徒基金。[8]比如（500000英镑×90%）+10%=495000英镑。如公司工资总额的90%是付给住在英国的员工的，其英国人比例是90%。而且学徒必须在英国工作至少50%的时间，企业可在学徒服务账户中查看英国人比例。
无需缴税的小企业将与政府共同负责培训和评估学徒的费用——这被称为 “共同投资” 。学位学徒制的共同投资率（政府支付学徒培训费用的90%（小企业负责剩余的10%）自2019年开始提升至95%，政府承担费用的上限为资助额度。[9]如果培训的费用超过上限，雇主需从预算中支付差额。在小企业学徒服务帐户中保存的资金是政府代表小雇主直接支付给培训提供商的。在开始雇佣学徒之前，小企业需要先在学徒服务账户储备资金3个月，也可以让合作的培训提供者代替储备。
参与学位学徒计划的企业无论是否缴纳学徒税，每年都可以获得政府1.5万英镑的补贴。[10]缴纳学徒税的企业可以用此项补贴抵消一部分税款，未使用的免税额可以转到同一纳税年度的下一个月，但不能转入下一个纳税年度。雇主所需支付的学徒税就是年度工资总额的0.5%再减去1.5万英镑的免税额，并按月缴纳。
在企业开始使用PAYE后，他们可以要求追回之前的学徒基金。目前基金能回溯至学徒税开始征收的时候（2017年4月），之后的基金最多可回溯到前24个月。一般最先到账的资金会先付给大学，未使用的资金在进入企业账户24个月后过期。企业最多可以将未使用的年度基金中25%转给其他企业（供应链中的小型企业和学徒培训机构（ATAs），以促进其他企业对学徒培训的参与。所有参与学徒制的企业都需要创建学徒服务账户，添加PYAE，并与教育技能资助署签订协议，以获得资金支付学徒培训和评估。对于在2017年5月1日之前开始的学徒计划，企业依然按照学徒期开始时的条款和条件继续资助这些学徒的培训，培训的资助方式不受学徒制税计划的影响。
（四）实施第三方独立考核
学徒完成规定学习后，需通过第三方进行独立评估，才能由高等院校授予他们与全日制大学生相同的学士学位或硕士学位。
学徒终点评估机构必须是一个登记在终点评估组织（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sations，简称EPAOs）上的独立组织，评估时需遵循相应的标准。每个标准的外部质量保证（External Quality Assurance，简称EQA）提供者的详细信息，可以在IfATE的网站上找到。终点评估机构登记的条件：任何首次申请注册的组织都需要先得到资格与考试管理办公室（The Office of Qualifications and Examinations Regulation，简称Ofqual）的认可，才能获得ESFA 的批准。[11]有意成为评估机构的组织，需要办理手续提出申请并定期加入登记册，同时寻求Ofqual的认可。雇主可以先调查登记册上机构的资料再确定终点评估机构，所选择的终点评估机构必须已在学徒资格标准的登记册上。除非评估计划另有规定，否则雇主不能选择其学徒培训机构作为最终评估机构。
评估机构通过与IfATE和Ofqual合作增加学徒评估的灵活性，外部质量保证提供者（External Quality As⁃surance Provider，简称EQAP）仍然负责确保评估的一致性和高质量。EQAP提出了一个简化和改进学徒阶段教育质量评价的体系，所有的教育质量评价都由Ofqual在协会制定的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下进行。EQAP需要IfATE检查评估方法的所有变更是否会降低评估的质量。基于此，IfATE准备将外部质量保证的标准分两个阶段过渡到Ofqual：先由协会提供此标准，再把由其他外部机构提供的所有标准移至Ofqual。[12]
学位学徒测试内容包括学术内容和职业能力。学徒能力测评是一种终结性评价（End Point Assessment，简称EPA），在培训结束后进行。评估机构以雇主为主导，由雇主选择评估机构对学徒进行终结性评价，评估机构严格执行独立的终结性评价。评估机构采用多种方法对学徒的知识、技能和行为进行评价，具体的考核内容结合评估框架与雇主协商决定，终结性评估结果分为不合格、合格、良好和优秀四个等级。学位学徒评价的依据是由 “开拓者” 团体开发的学位学徒制评估框架（Assessment Plan），其考核标准与学位学徒制等级标准的要求相一致，重点考核相关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和行为。如果学徒通过终结性评价，且结果得到雇主认可并达到相应的专业学徒制标准，那么终点评估机构方可提交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申请。
英国学位学徒制具有较为完善的培养体系，不仅为经济产业发展提供高层次应用型人才，而且也为学徒获得了学位，同时促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英国学位学徒制所呈现的办学特色，对建立中国特色学徒制有着重要的借鉴价值。
（一）以企业为主导的多元主体合作
英国学位学徒的培养体系涉及多个主体，政府、大学、学徒、企业、评估组织等都直接参与到学位学徒的培养。其中，企业是维持各主体联系的中心枢纽，政府是学位学徒制的总控系统。企业、学徒、评估组织以及大学通过签订协议方式达成共识，明确各自在培养体系中的角色和权责。企业根据各自的需求选择相对应的大学、评估机构和学徒，企业在学位学徒的培养中起着主导性的作用。
有鉴于此，我国现代特色学徒制需要政府、学校、行业企业等全方位、全过程共同参与，形成合作共赢的机制。第一，政府应强化顶层设计，制定中国特色学徒制的长期发展战略，便于宏观协调多主体之间的关系。第二，以企业为中心，加强学校和企业的深度合作。学校根据企业对员工的具体要求实施基础理论教育与对口专业课程的开发，同时企业也能为学校毕业生提供实习实践机会和就业岗位。第三，以协议的形式调节社会各方参与力量。企业与学校，企业与学生都要互相签订协议，规范各主体的权责与义务，避免各主体 “用力” 不均衡而导致学徒培养事务的混乱。
（二）以实践为导向开发多样学徒标准
英国目前已开发的学位学徒标准有183个，分布在销售、物流、教育等13个产业领域。每个学徒标准都包括标准的定位、职业概况、从事的典型工作、职业责任、资格要求、入学要求、学习年限、专业协会认可、学徒层级、审查日期、开发标准的所有雇主、学费、对外质量保证提供者等。[6]其中，职业责任包含工作的主要内容、常规工作事项以及从事该职业应具备的知识、技能和行为。资格要求中对选择这一标准学位学徒提出了英语、数学以及专业的相应要求。比如地区护士这一标准对学徒数学和英语的最低要求是入门级3，强制性的专业资格是地区护理的PG文凭和综合独立处方7级（非学位资格）。[13]无论是职业责任还是职业资格要求或者其他部分，无一不体现了学徒标准鲜明的实践性。
鉴于英国学位学徒标准的实践性特征，中国特色学徒制可以从以下两方面提高：其一，根据每类工作的职业责任，企业与培训机构共同制定学徒标准。建立学徒标准审查制度，加强对学徒标准审查，包括对旧标准的更新和对新标准的开发。其二，学徒标准必须具有较强的实践指导意义，学徒课程的实施应侧重技能训练，提高实践性课程所占的比例，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企业见习的时长。
（三）注重经费管理的灵活性与规范化
学位学徒制主要依赖学徒服务账户中的学徒基金来保障经费的正常运行。政府通过发放津贴和提供配套费的方式鼓励企业参与学位学徒制，予以雇佣了16-24岁员工的企业和培训提供者额外的奖金。根据企业的规模不同，采用灵活的经费管理方式。小规模的企业不需要缴纳学徒制税，政府负责95%的学徒经费；
较大规模的企业必须按照规定缴纳学位学徒制税，政府与企业共同投资学徒的培训和评估。同时相关文件对税款和津贴的具体金额和到账时间表都有明确的规定，学徒服务账户中未使用的资金还可以转移给其他雇主用以学徒培训。
相比之下，我国应优化特色学徒制的经费管理制度。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纳税的形式要求企业参与员工职业培训的投入，同时又以提供额外奖金的形式吸引企业参与学徒的培养。另一方面，纳税的金额应视企业规模而定。根据企业规模的差异确定是否需要缴纳学徒税以及纳税的比例，一些新兴产业和环保产业应得到适当扶持，这些在制度中都应有所规定。
（四）强调第三方机构独立评价
学位学徒的考核与评价是企业、大学从终点评估组织登记册中选择适合的机构对学徒进行终点评估。终点评估机构独立于大学和企业作为第三方，严格独立地执行评估以保证质量。终点评估的标准与学位学徒制等级标准的要求相一致。从学术内容和职业能力两方面评估学徒的学习情况，重点是相关专业知识、专业技能和行为。同时终点评估会受政府、企业、专业团体的监督，申请成为终点评估机构需要资格考试办公室或综合学位学徒办公室以及学徒技术教育协会的审核。终点评估机构必须按照相关政策文件的要求进行登记注册，从而对各主体负责。
因此，我国开展学徒评估时应注意以下两点：其一，为保证学徒评价的客观性，终点评估机构是由企业选择的独立于培训机构的第三方组织。比如，依据企业的需求分类建立终点评估机构电子名册，通过网络随机选择匹配评估机构实施匿名评价。其二，为确保学徒质量，严格相应职业资格证书和学位证书的审查。比如，实行证书统一编号防止弄虚作假，同时规定已取得相应证书的学徒必须一定年限内接受评估机构的审核。
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中提到的 “中国特色学徒制” 融合了企业新型学徒制和现代学徒制两种模式，回归了学徒制的本质——企业传承技术、培养技术人才的组织形式。英国的学位学徒制将学位引入学徒制，展现学徒制发展新方向的同时守住学徒培养的本色，为现代学徒制的深化改革提供了实践参考。因而，研究其学位学徒制建设对有效发展中国特色的学徒制，推动产业转型，实现 “中国制造” 向 “中国智造” 的转变，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也是实现强国之梦的有效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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